孟靖暄拿過米湯，將她抱起來，說道：“若是不養好身體，怎麽能適應軍隊的日子？”

明瑞回頭看他，暗淡的眼眸中放出一絲光彩，喝了一口他遞來的米湯。她知道，若是他開口了，絕對不會再做更改。

但這一次不同，便喝了一口喘了一下，又望了他一眼，不喝第二口，孟靖暄又道：“是，我答應你去了。”

她這才再次放心的喝了一口，將整碗米湯喝了，半夜裏她覺得更餓了，孟靖暄又叫采芹端來一碗五谷雜糧粥，添了一碗才又睡去。

養了幾日，孟靖暄多日留宿在捧月宮看著她用飯吃藥喝湯小息，自己在一旁忙碌政務，明瑞在一旁吃一口飯，瞧他一眼，吃一口再瞧一眼，就想看他什麽時候停下來聽她說一句。一直等她把飯吃完，藥也喝了，他連頭都沒有擡起來過，茶也沒有喝一口，投入的已經忘記自己是在捧月宮。

明瑞看累了，想上前問上一句，但又礙於顏面悄悄嘆了一口氣去睡了。他見她去了，往簾子裏追看了一眼，才問采芹要來自己的飯吃了，吩咐幾句，又看起奏章來。

直到她醒來瞧見他累極困在幾上，才走近看了一眼他面前的奏章，原來是報回鶻動向的，回鶻對收緊商道一事頗為不滿，而昊國大軍只是洛窩邊境一帶僵持，不知是否應該將商道恢覆正常。孟靖暄並未批覆。若是暫無戰事，對她來說便沒有性命之憂，正是她前去潛入軍中的好時機，只是他一直不給答覆，叫她不知道該怎麽辦。

她便在他身旁坐下，她對他已經失望透頂，但她卻怎麽也對他恨不起來，若說恨她更恨自己。她靠近他，近到他的懷裏，輕嗅他的氣息，猶如猛虎細嗅薔薇一般，慢慢靠近他的臉頰，他的眉毛，他的鼻端，他的唇邊，孟靖暄早已醒來，但不忍心睜開眼睛，他等著她。

而明瑞見他並未有醒來的意思，更是大膽起來，輕輕撥開他的頭發，讓它們自然傾瀉而下，她撿起一縷，放在唇邊，人家都說“結發為夫妻，白首不相離”只不過是一句空話而已。她沈吟著，拔出身上帶著的匕首，銷了一節放進懷裏，只是微微一笑，說道：“再裝下去，我就用這把匕首削下你的人頭！”

孟靖暄聽她如此說，一把奪下她的匕首，將她摟進懷裏壓在身下。低啞著嗓音說道：“畢竟夫妻一場，你又膽子小，嚇著自己可不好，還是我收著吧。”

她難得聽他這樣邪魅，不由地心中一動，紅霞上臉，卻嘴硬道：“什麽時候放我去？”

孟靖暄體察細微，狠狠地吻上她的唇，靈活的舌頭仿佛蜻蜓的尾巴，深入水中顫動，又如蜜蜂的翅膀，上下翻飛，她的雙手無力地抵在胸前，毫無招架之力，感受到這個男人與生俱來的野性。

她雖然愛他至深，從來不放棄每一次沈迷的機會，但此次她想要一個時間，用盡全力擺脫這種迷惑，不輕不重地咬了他的唇瓣，他一僵，楞楞地盯了她一眼，笑道：“說吧。”

明瑞撇過頭去，道：“你知道的。”

“我不知道。”

她沒想到他居然想要抵賴，便威脅道：“我身子還弱著呢。”就想起身去了。燒起來的火沒有人滅，沒有比這更懊惱的。她篤定，他會爽快一些。

他坐起身，抱起她就往內室走。說道：“我們需要深入談談。”明瑞摟著他的脖子，窩在他懷裏，滿意地笑了。

明瑞有一句話說自己是極對的，那就是幼稚。

她本來以為入了床帳，攻城掠地之事便不再話下。誰知道他居然就讓她躺在那裏什麽也不做！他說：“你不動也可以。”

明瑞挑起眉看他，不可置信，孟靖暄笑得更邪魅起來，說道：“你睜著眼睛看著我，不許閉起來！”

說罷，並不著急坦誠相見，他用指尖挑動著她的唇瓣兒，殷紅而飽滿，順勢撫摸她的臉頰，一點方才的暧昧之意都沒有，也許只是為了讓她放松警惕，他順著下巴一路輕撩，撥弄起圓鼓鼓的山丘，仿佛熟透的水蜜桃一般，柔軟而多汁。他忍不住露出唇齒輕咬一口，明瑞知道他的意圖，一個翻身將被子裹在身上，不讓他碰觸，孟靖暄一點也不著急，從後方抱住她，貼近自己懷裏，當堅硬撞上這樣圓潤而富有彈性的柔軟時，明瑞粗喘了一口氣。她仿佛聽見孟靖暄悶哼一聲。

越是知道他想要，她越是故作鎮靜。偏偏不著慌，平穩住呼吸，將自己的身子抱緊，不讓他有分毫動手的間隙，而孟靖暄早就看穿了她的小伎倆，就如同武林高手對戰，他讓她雙手又何妨？

腰腹間的灼熱已經夠她受的，他在她耳畔微微呼吸著，輕輕摩挲，她卻像是入定的僧人，在接受人間的責難，緊閉著雙眼，盡量讓自己放空，實在忍不住只好將食指咬住，不讓自己出聲，而孟靖暄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，輕聲在她耳邊說道：“乖，我不欺負你。”

牽住她的手順勢而下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碰上她的蜜軟，讓她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，又不巧地輕輕觸碰了神秘泉眼，一股泉水不由自主地流瀉而出，他在她耳畔輕笑著，道：“我就喜歡你這麽誠實。”

明瑞咬牙切齒，緊蹙眉頭，道：“孟靖暄，到底是幾時？”她忍耐的樣子很入他的心，他不回答只是輕笑，咬著她的耳垂，用她的手撫摸她的泉眼，明瑞粗喘一聲，感受到插在山間的利劍激烈顫動了一下。還有半聲吞進了嗓子眼兒。

孟靖暄也不再挑逗她，將她的手帶至自己身下，讓她碰觸他的難以忍耐，讓她輕輕掌握，好似永遠不夠，忽然感受到一絲清涼和舒爽，他享受著她手上帶來的清風，仿佛春日的柳枝，他一遍一遍地教她，一遍一遍地重覆，她學得很快，她也未曾想過這樣鋒利的東西在自己手上會是什麽樣兒，心突突得仿佛要跳出來，已經忘卻他的手不知不覺也伸進了她的柔軟之中。

慢慢從一塊如同被瀑布無數次沖洗過後的平滑卵石向下，路過一處嫩草如茵的曼妙風景，在一片狹長的甬道中來回漫步，涉水而行，不疾不徐，向陌生的洞穴走去，越探越深。

明瑞深深吸一口氣，孟靖暄感受著她細微的變化，呼吸也從極力維持的平穩變成疾快，而明瑞也悄悄跟隨。

此時此刻誰也沒有爭辯的空餘，這無聲的對峙，卻不知如何辨別誰勝誰負，或是兩個人都一敗塗地。

明瑞松懈下來，孟靖暄也放松警惕，於是她忍不住又問道：“到底什麽時候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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